日前英國發售史上第一批負殖利率公債,規模三七.五億英鎊,二○二三年七月到期的,殖利率為負○.○○三%。英國繼日本、德國與其他歐洲國家後,也加入發售負殖利率公債的俱樂部。不過,相較於更早的一周前發行之十年期公債,吸引了一千億美元的排隊搶購,本次的負利率債券,市場反應並不熱烈,顯示出市場雖然資金充沛,但還是會挑食的,大部分只追逐有息資產。
英國央行已在三月調降基準利率至○.一%的歷史低點,並啟動二千億英鎊的資產收購計畫,也就是QE,其中多數收購資產為公債。目前全球經濟正面臨衰退威脅,也促使各國央行透過收購債券與調降利率,希望能夠減緩經濟所受的衝擊。
為了刺激經濟,英國財政部四月份舉債金額達六二一億英鎊,為去年同期的六倍多,目前公共債務已急升到占其國內生產毛額近九八%,創一九六三年來最高紀錄。
看似債務高砌的英國,其實與美國財政赤字占GDP一○六%、日本占二三八%比較起來,還不算高。英國央行首席經濟學家哈丹(Andy Haldane)日前還表示,央行目前正在評估多項政策,其中包括負利率與收購風險較高的資產等,這番言論也顯示英國央行並不排除實行負利率的可能性。
可預見的未來,當主要國家的中央銀行都成為政府債券的主要買家,不斷在市場收購政府公債而注入流動性,傳統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之間的界線將越來越模糊。央行實質上保證了政府債券肯定有買家,可以無上限發行,且利率還不會飆升,這不稱為債務貨幣化,那什麼才算債務貨幣化?明知其為不可持續性的金融陷阱,但為了眼前的一場病毒瘟疫,全球主要央行卻不得不向債務漩渦靠近。如果未來控制不當,主要貨幣的購買力不再被信任,將又是人類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