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網路書店亞馬遜（Amazon）在各地建立倉庫以加速送貨流程之後，傳統行業「紅磚與灰泥」（Brick and Mortar）轉換為「點選與灰泥」（Click and Mortar）的討論就未嘗間斷，如今，亞馬遜已經是網路上的零售巨頭，所帶動的虛實結合經營模式也廣為後繼者仿效，中國大陸的招聘網站也不例外。
#@1@#那斯達克上市的前程無憂網（51Job.com）正是以平面招聘專刊起家，在與報紙合作包下人事分類廣告版面大有斬獲之後，才開始推出網站，進而以美麗的包裝攻占那斯達克。前程無憂網的前身是1998年成立的一家人力資源服務公司，首先和《中國貿易報》合作，在北京推出《中國貿易報前程招聘專版》，頗受歡迎，繼而在中國大陸各城市複製北京模式，分別推出當地的「前程招聘專版」。1999年底，網路正熾，「前程招聘專版」化身為上海的career-post.com網站；當年年底，網站更名為「無憂工作網」；次年，此一「虛實結合」的模式受到美國矽谷多爾資本管理（Doll Capital Management, DCM）青睞，決定投資1,400萬美元。至今「前程招聘專版」已經在包括香港在內的25個城市與傳統媒體合作發行，也始終是前程無憂網的主力營收來源。2006年4月耗費一億多美金買下前程無憂網15％股權的日本人力資源公司Recruit，在日本也是以招聘雜誌起家，兩者經營模式如出一轍，想必是因為惺惺相惜。
#@1@#中國三大招聘網站之一的智聯招聘網也採取同一模式，前身是1994年成立的智聯獵頭公司（Alliance），1997年在北京率先推出招聘網站，也依循前程無憂網的虛實結合模式，在武漢、南京、大連等二線城市與平面報紙合作，推出「智聯招聘周刊」；2003年以來，更進一步邁向電視頻道強化知名度，開始贊助中央電視台經濟頻道「絕對挑戰」招聘節目。另一大招聘網站中華英才網，雖然一再強調不走「平面＋網路」的同質化競爭路線，但在招聘網站經營模式雷同、差異化生存不易的大環境之下，卻也不得不採取虛實結合的策略：中華英才網不但在世界杯足球賽期間在各地區衛星電視頻道大打廣告，同時於2006年6月看上中央電視台的威力無邊，贊助其經濟頻道選拔創業英雄的「贏在中國」節目，擔任該節目獨家報名網站。
#@1@#香港才庫媒體集團在香港是以招聘雜誌《Recruit》上的徵才廣告為主要營收來源，其虛實結合經營模式也複製到大陸。2004年起與廣西《沿海時報》合作，在上海發行免費周刊《1010Job精英招聘》，透過書報攤、便利店等通路，以及在各大商業區、工業園區免費發送，該公司宣稱在上海每周發行量已達12萬份。2006年才庫媒體大動作進軍網路，以上海為根據地的1010Job.com大手筆包下網易精英招聘頻道，業界震撼，對同樣以「平面＋網路」模式的前程無憂網與智聯招聘網肯定會帶來不小的衝擊。由於未上市公司財務不公開，不易探知其經營狀況。若以在那斯達克上市的前程無憂網來分析：前程無憂網的「主業」其實是在中國大陸25個城市與報紙合作的「前程無憂招聘專版」，也就是平面人事分類廣告，根據該公司所公布的2005年財報顯示，2005年總營收5.96億人民幣，其中報紙招聘廣告收入3.56億人民幣，占總營收的6成（59.8％），網路招聘收入1.59億人民幣，僅占1/4（26.8％），全年淨利人民幣7,260萬元。如果單獨檢視前程無憂網2005年的成績單，看起來好像還可圈可點，至少可以確定它是家獲利的公司；但是，如果把它連續幾年在網路方面的營收放在一起比對，我們會發現前程無憂網雖然每年網路招聘營收金額都持續成長，然而自2003年大幅成長166％之後，連續兩年成長率分別為45.5％、42.9％，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請參附表），2005年的成長幅度42.9％甚至低於整體網路招聘市場的45.5％，換句話說，相當於「個股表現弱於大盤」。
#@1@#另一方面，日本人力資源公司Recruit向前程無憂網「部分股東」耗資約1.1億美元，買下15％的股權，且獲得未來3年內繼續收購達40％的權力。檢視前程無憂網的股權結構，除了分散在市場的股票之外，有實力賣出高達40％股票的大股東屈指可數，根據該公司資料，截至2004年12月31日止，來自香港的創辦人兼總裁甄榮輝持股29.8％、另一創辦人兼副總裁鳳雷持股10.2％、創投公司DCM持股24.1％，「部分股東」呼之欲出。DCM所持股份24.1％市值約為1.76億美金，如果以其2000年投資的1,400萬美金估算，6年多下來獲利超過10倍，以創投來說，也是該下車的時候了；回頭再看前程無憂網的財報，顯示的是成長趨緩，說明了雖然市場研究公司認為網路招聘產業榮景可待，但在中國大陸將近兩千家招聘網站的慘烈競爭之下，個別網站想要像以前那樣「一招半式走江湖」已經不易，縱或不能「入聖」、也必須要有「出凡」的本事，方能勝出。
#@1@#投資前程無憂網的創投獲利了結、擁有經營人力資源市場超過40年經驗的日本Recruit接手，再加上美國怪獸（Monster.com）投資中華英才網、日本EnJapan（EnJapan.com）投資英才網聯（800HR.com）、愛爾蘭Keyland（IrishJobs.ie）投資上海招聘網（ShJob.cn）與北京我的工作網（MyJob.com.cn）、澳大利亞Seek（Seek.com.au）投資智聯招聘網，這些投資案的共同點是：現在進場的都是各國網路招聘的佼佼者。因此，我們或許可以大膽論斷：中國大陸網路招聘產業已經從單純的資金戰進入「資金＋經營」比拚的時代，網路招聘即使是個有機會獲利的產業，但絕對不是個能夠攫取暴利的產業，網路招聘已經過了單單編織美麗故事就能夠贏取創投「關愛眼神」的階段，接下來上演的是真刀實槍、一兵一卒的肉搏巷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