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近40年歷史的葡萄王,隨著國內人口老化,競爭者的加入而面臨衰退的威脅,葡萄王決心進行抗老大作戰,過去10年來,悄悄的將重心由藥品市場逐漸轉型為生技保健食品,不但讓過去4年的獲利持續上揚,也讓公司成功的隨著社會高齡化趨勢同步成長。大力水手卜派吃了菠菜以後,就可以力大無窮,救出柔弱的奧莉薇,對許多4、5年級生來說,這是家喻戶曉的畫面;但有人戲稱,若是在台灣,大力水手一打開菠菜罐頭,掉出來的是一瓶康貝特,而且他會說「喝了再上」!康貝特是葡萄王的代表作。發展30年來,已經非常成功,套句科技業的術語就是「殺手級應用」商品,董事長也是創辦人的曾水照說:「一個商品要賣那麼久不容易,但我們要向可口可樂的百年事業看齊。」他一邊接受採訪,一邊拿起手上的康貝特喝了起來。
#@1@#過去4年,葡萄王每股盈餘連續成長,很少有老牌食品公司可以創造這樣的成績;不過,讓它賺錢的商品,已不再是康貝特,而是生技保健食品,如靈芝王、樟芝王等。沒有人能夠否認,康貝特在台灣,幾乎已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即使現在提神飲料後起之秀不斷冒出,市場競爭激烈,但是,運將開車、學生為考試熬夜,都不會忘記喝康貝特的經驗。有一則笑話是這樣的:4個朋友在桌上打麻將,某乙精神不濟,某甲就推薦他喝蠻牛,某乙喝了以後精神恢復,就好奇問甲說,?什麼你不需要喝?某甲回答:在開車來打麻將以前,已經喝過康貝特了,因為,喝了再上!然而,年近40歲的葡萄王,就像是大型經濟體一樣,都面臨成長極限。從財務報表上看出,葡萄王的每股盈餘從民國83年起連續5年下滑,甚至到民國87年,開始連續3年賠錢,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現象;似乎,消費者擁有再多喝康貝特的回憶,仍無法挽救日益萎縮的市場。康貝特生技產品行銷總監許昭成說,新的競爭對手、咖啡飲品崛起,都直接衝著康貝特而來;尤其是迅速成長的茶飲料,又是所有提神飲品的頭號對手,現在,還有滿街的35元壹咖啡、85度C咖啡,說穿了,就是攝取咖啡因,使得不論是康貝特或者蠻牛,都被壓著打。
#@1@#還有,民國84年健保制度開始實施,曾水照已經看出,原本葡萄王另一個獲利來源──名藥市場,遲早面臨微利競爭,公司決定轉型代理制,將產品交給代理商販售。藥品市場獲利衰退,機能飲品市場銷售量大跌,除了替代產品的普及,整個人口市場的老化,又是另一項負面因素,葡萄王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民國82年,台灣悄悄的進入了老人社會,也就是65歲以上人口,占全國人口比重超過7%以上,達到高齡化社會標準。根據經建會公布資料顯示,去年,這個比率幾乎達到10%,預計自民國103年起,民國38年出生的戰後嬰兒潮步入老年,全台將有392萬人高齡人口。
#@1@#前有猛虎,後有追兵,當時台灣社會要逐漸面臨老化壓力以外,葡萄王也要面對轉型的壓力。民國83年,曾水照前往上海設置3萬多坪的生產基地,企圖替葡萄王找出一條新路。另外,曾水照也看到了德國、日本的中草藥趨勢,又看到市場上雙鶴(直銷)賣靈芝賣的很好,於是發現了藥品、飲品市場以外的第三條路──保健食品,這一步踏下去,就讓葡萄王走上了生物科技之路。事實上,葡萄王轉型生技,並非一夕之間的事情。它的成功來自於對國人用藥習慣的了解,及研發、製造能力。葡萄王的研發能力,具體可見於民國80年成立生物工程中心的績效。在這裡,它成功研發出在癌症患者中很有名的「995生技營養品」、一舉擊敗對手的「靈芝王」等「殺手級應用」產品。
#@1@#為什麼可以在生技潮流崛起之前,就成立生物工程中心?曾水照表示,早在18年前,他擔任製藥公會理事長任內,常與產、官、學接觸,當時,他們就已經提出「生物科技是下一個世代的產業」的趨勢,我非常認同,經濟部那時要成立藥品製劑中心,隔2年,我也找了5位新竹食品工業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成立了生物工程中心,讓葡萄王很早就投入生技研發。才成立不到1年,生物工程中心就研發出了「995生技營養品」。它是一種以豆漿、小麥、細菌為基礎所發酵而成的營養液,尤其對癌症患者經過化療後的蛋白質攝取,有明顯的幫助。「995」是救救我的諧音,曾水照笑著說,反映出我們對這項產品期待很高,它是在生物中心接受許多委外研究案後,發現某些元素的結合會產生最大提升免疫力的功效,所以他們就作出這個產品。當然,生物工程中心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代表作就是「靈芝王」。民國86年推出的靈芝王以每顆10元的價格,硬是只有市場上價格的1∕3不到,當然席捲整個靈芝市場。
#@1@#曾水照得意地說,原來,市場上1顆靈芝要價35元,吃靈芝的人1天都要吃9顆,每餐吃3顆左右,這樣下來,1天豈不是要花將近350元,一個月**,誰吃得起?葡萄王用新的製程,一半的實體萃取物、一半的菌絲體萃取物,做出來一顆靈芝只要10元,而且毛利率還能維持70%以上。有了靈芝王的激勵,生物工程中心陸續推出冬蟲夏草、樟芝王上市,市場反映大好;接著,持續研發乳酸菌、桑黃、樺樹菇、巴西蘑菇等生技食品,並在中國大陸擁有1件、在台灣擁有3件關於樟芝的專利權。曾水照說,轉型成功,是因為建立在原來就具有的中草藥研發基礎上。
#@1@#在葡萄王廠房中,另一項能抓住董事長曾水照目光,就是像聚寶盆一樣的5個大型醱酵槽,該公司擁有2噸、5噸、20噸、以及50噸等大型醱酵槽,而生物科技食品所必須的菌類,都必須經由發酵生產,有充分的產能,讓公司不但可以自行生產,還接受其他廠商委託代工。醱酵槽噸位越大,不但能加速生產,也是加速複製財富。其中,50噸級大型醱酵槽,讓葡萄王成為國內保健食品業中擁有最大噸位製造能力者,它們是量產細菌的培養池。還有一台德國進口的充?封裝機器,可以讓生技食品最擔心的細菌污染隔絕在外,要價5000萬元台幣以上,這些都是製造力的展現。有趣的是,曾水照在看這些機器的眼神,好似在看著德國賓士名車一樣的神態,對於機器的任何一個環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機器就是葡萄王得以基業常青的基礎。葡萄王還有一項轉型優勢,就是對國人用藥習慣的了解。以「靈芝王」為例,許多人好奇,既然是補品,為什麼不做成瓶裝飲品,跟雞精一樣呢?
#@1@#許昭成說,其實,葡萄王不是沒有想過,當初做出第一瓶靈芝液,他一喝下去,差點沒有昏倒,「苦的要命!」台灣人的習性是:寧可生病不吃藥,也不要吃苦藥。於是,許昭成就嘗試著將液體加入紅棗、冰糖等附原料,味道變好了,但是卻犧牲了多醣體,那是靈芝最具營養價值所在;許說,簡單來講,原本,我們靈芝王每顆的多醣體比重可以到10,但是做成液體卻必須降到2,價錢還比原來的貴,消費者遲早會排斥這個產品。葡萄王的獲利成長與人口老化形成正相關。從靈芝王上市那年起算,葡萄王已經走過10年光景。當年,65歲以上人口占比只有8.06%,自民國91年改名為葡萄王生技後,這個比率站上9%,一直成長到去年將近10%,成長1.1倍,同一個期間,葡萄王轉型後的獲利漸漸產生,自改名當年每股盈餘只有0.38元,至去年達到1.32元,大幅成長了3.4倍。
#@1@#讓盈餘跟著人口老化速度走,曾水照選擇了站在國內人口趨勢的這一端,這就是葡萄王的抗老化秘訣。抗老大計讓葡萄王從製藥轉向保健食品。曾水照分析說,保健食品是建立在發酵的過程上,製造速度比藥品快;當時,作藥品的利潤已經很低了,再來,消費者對化學合成的藥品很排斥,但對天然發酵的健康食品接受度很高。現在,保健食品每年可為葡萄王帶來70-80%的毛利,比其他的代工、飲料、藥品等收入的毛利率高出30%以上,而平均每年銷售量有20%上下的成長,去年子公司葡眾營業額就達到10億元台幣,而「靈芝王」在同型市場的占有率高達2成,還在成長中;這些,讓曾水照驕傲地說,以前是靠康貝特在養葡萄王所有員工,現在是靠靈芝王等保健食品。對於葡萄王在下一個10年,曾水照表示,仍將全力發展生物科技產業。今年,葡萄王斥資超過1.5億元,投資設立一條新的生產線,專門作乳酸菌的生產,其無塵室內,可讓每立方公分懸浮粒子降到10萬以下(一般生活中約300萬),藉由新的低溫、低濕噴霧乾燥,較過去提高5倍的製程。另外,生物工程中心還有一項秘密武器,那就是:研發中的第三代抗生素原料,它融合過去盤尼西林和Cephalosporirum兩種抗生元素,藉由融合株的技術,進行發酵培養。曾水照說,如果,這項研究成功,葡萄王將驚動全球市場。